Chapter 30 塵埃<下> 時光膠囊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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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弗蘭你什麽時候變成六道骸的徒弟了?
弗蘭:ME是你的師兄,叫師——兄——
葵:啊餵,是——熊——是吧……
【1】
覆仇者的聲音沈悶而又冷漠,像一塊剛被砸開的千年前的冰,散發出駭人的寒氣。他們就像幽靈,為罪惡的人擺渡,讓所有跨越界限的行為沈入未知的深淵。葵從他們的身上感到無邊的虛無,似乎有什麽東西無可名狀的從內心剝離開來。說不上疼痛卻能第一時間把深處的防線擊潰。這種感覺,有點像當初望著自家門牌的疑惑。看著太陽一點點降落在地平線下,連憂傷是什麽都忘記了。她點點頭,不語,目送三人消失在唯一的那條黑色甬道之中。
葵為自己來到千裏之外的覆仇者監獄而愕然,但更為自己接下來的處境擔憂。眾所周知,覆仇者監獄是為了關押觸犯黑手黨規則的人而設立的,它身處於北歐的偏僻角落,連最新的偵察機也未免發現的了,更不用說奢望附近能有什麽人家。愛麗絲所找的旅館在蒼茫的雪山中好似一顆透明的珍珠,再找回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嗎?一陣寒風吹來,雪松上的積雪掉在她身上,少女一個激靈跳開,一邊拍掉身上的落雪一邊暗自下定決心:留在這裏更是死路一條吧,難不成要讓六道骸出來收屍?她很喜感的想到從此以後自己的身體就被鳳梨怪人所擁有,他報覆的把少女的發型也改成鳳梨,然後興高采烈的去找雲雀恭彌挑戰,雲雀前輩會鄙視她,估摸著死後都不會有好下場。
一絲嘲諷的笑容從嘴角劃過,葵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會自娛自樂了。她加緊腳步,皮鞋在厚厚的雪地上踩出沙沙的聲響,刺骨的冷氣讓她不得已佝僂著身子像深海裏的蝦。呼出的氣體連成一條白線,在目光所及之處緩慢消散。為了讓這種感覺不那麽強烈,她逼迫自己想些別的轉移註意力。
對了,正是上一次去覆仇者監獄,才碰到桔梗,才回到意大利,一切像一個未知的環,現在她又重新回到了起點是吧。經歷了這麽多事情也只是為了回到最初原點般的生活。
哦,還有,上次在覆仇者監獄見到六道骸,他被包裹在一團未知的液體中,養分空氣順著冰冷的機器從口中灌入。他沒能睜開讓自己害怕的異色的眸子,一臉玩味的講:“kufufu,徒弟居然來看我了”少年在水中飄散著的發絲,無力的四肢,蒼白的臉頰,瘦削的手腕讓她感覺前所未有的難過。正是因為知道六道所經歷的,正是因為深深明白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事物的無力,所以他的感覺對她來講一點也不陌生。難道鳳梨怪就這樣在裏面待了十年?萌蘗出的同情心情馬上被“六道骸的世界不需要弱者的發言”的想法打壓下去。
上次,為了盡快完成任務(其實她什麽都不知道,她也不清楚雲雀恭彌究竟知道多少)沒能好好的和弗蘭道別,上上次也是。少年讓人猜不透的表情永遠沒有喜怒哀樂,但她能打包票弗蘭這孩子是個很孤獨的人。Aoi就這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自己卻不能實現她的願望好好照顧弗蘭(明明你們兩個人都不能照顧彼此吧,啊餵!)她開始有點討厭為什麽自己要認識那麽多的人,承擔那麽多本和她沒有關系的責任。
葵不知道走了多久,膝蓋已經發紅,僵硬的小腿不願意擡起來,手心裏唯一的溫度也一點點消散。她望著蒼遠的天空,稀薄的仿佛能夠看見宇宙,一絲絲的失落在全身蔓延,直到聽見一個熟悉遙遠的聲音:“是……你嗎?”
【2】
詫異的睜大眸子,看見少年歪著腦袋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在瞥見她凍紅的臉頰後二話不說他把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一絲暖意帶著少年的溫度慢慢在葵心裏升騰。
“你怎麽在這裏?”弗蘭領著自己朝他們的營地走去,葵跟著他,在陣陣冷空氣下裹緊自己,看見對方單薄的身影難免疑惑的停下腳步。
“有什麽東西不見了嗎?”見停下來的葵,弗蘭轉身,一片晶瑩的雪花剛好落在他的肩頭,濡濕了少年的襯衫。
“下雪了……”少女怔怔的看著空中飄落的六角雪瓣,不自覺伸手去接,“弗蘭你要不要過來。”見到融化在掌心的雪花,葵燦爛的一笑,向弗蘭伸出另一只手。
少年沒懂他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
“不冷嗎?”
“冷。”
“那就躲到衣服裏面吧,反正它很大。”
“哦。”
簡簡單單的話語就像眼前這個簡簡單單的世界,沒有多餘的情緒渲染,剔透的就像未落入世界的水珠。遠方的稀薄浮雲微微飄動,時間凝滯在此刻。她看見弗蘭鉆進自己撐開的小小的溫暖世界,隨後自己的負力減輕一半。肩膀摩擦,少年透過襯衫的灼人的溫度,葵的聲音輕輕回旋在弗蘭耳邊:“吶,Aoi說弗蘭的存在是對自己最好的禮物。”
回到帳篷中M.M奇怪的打量葵然後在發現自己就是當年黑曜樂園裏的不速之客的時候憤怒的閃在一邊,千種只是輕輕瞥了自己一眼然後埋頭自己的事情中,倒是犬在一旁大呼小叫吵得葵的耳鳴。
“你什麽時候出現的!!”
“啊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來攻擊還沒有痊愈的骸大人的對吧,一定是這樣的!”
“女人你倒是說句話啊,你究竟有什麽陰謀,我一定不會輕易繞過你的!”
自始至終,少女的註意力就在那句“痊愈的骸”身上,她戳戳闔眼休息的弗蘭:“六道骸不在覆仇者監獄?”
沒等少年張口,犬得意的跳到二人中間:“骸大人啊,早就從覆仇者監獄裏出來了?”
“怎麽回事?”那可是覆仇者監獄,又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再說覆仇者又是這麽可怕的人,葵一想到在門口的那陣虛無感,不寒而栗的閉上眼睛。
“以犬小哥的智力恐怕很難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葵你先好好休息,等Me們回到日本之後在好好給你解釋吧。”
被鄙視的犬不甘的上躥下跳,葵默許的點了點頭,眉間卻閃過一絲擔憂。弗蘭怎麽會不知道少女的心思,表面裝作風淡雲輕心裏卻已經波濤洶湧,葵也是心口不對的人,是吧。
他指指帳篷深處,葵順著弗蘭的指示望去,蒼弱的六道骸躺在床上,真實的卻似幻境。葵走近床邊幫他掖好背角,微微一笑:“歡迎回家,骸。”
“弗蘭我餓了,有沒有東西吃啊!!!”
“弗蘭你還有沒多餘的衣服給我啊!!!”
“弗蘭你為什麽不和巴利安在一起啊!!!”
歡騰的氛圍在葵來臨之後又上升了一個等級,與六道骸那邊的沈靜形成明顯對比。
少年的嘴角劃過一絲孱弱的微笑,他安心的舒展開手指,似乎又落盡了一個美好的夢境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吶吶,弗蘭是好孩子對吧
☆、Chapter 63 騎士的前行 <5>
【1】
葵打著哈欠從剛剛打完怪獸的夢中醒來,她把腦袋靠在玻璃窗戶上感受著身體隨著列車哐哐的有節奏的輕微抖動,心情卻不自覺的隨著外面的氣流垂直的降落。眼裏滿是被黎明照亮的雲朵。破曉一點點從橘黃色的天空綻開,好似一團跳躍的火焰。她半闔著眼眸,看著孤零零的電線桿被甩在身後,群山連綿成一片。
弗蘭打著小喇叭從疲憊的眾人身邊走過,從葵的角度正好看見的是少年在暖色陽光下微微柔和的面龐。羽睫之上的細小點光,美好的仿佛一場不曾存在過的夢境。她依稀透過光影看見兩人初識的場景。弗蘭告訴眾人不久後就會到達日本,大家唏噓感嘆終於要離開這該死的火車找張床好好睡一覺。而葵則被一趟趟的旅行中覆雜的心情所困擾。
巴利安已經到達日本,作為彭格列的暗殺部隊,他們的來臨已經意味著這已經不是一場眾人為了回到過去小打小鬧的考驗,加上六道骸的歸來,葵有預感這場戰鬥會異常緊張。那麽,一切結束之後,自己又是何去何從呢?該為這個尷尬的身份而慶幸還是什麽,她努努嘴,眼裏盡是自嘲之意。陽光又刺眼了些,葵把身子轉了個方向,剛想從嘴巴裏吐出來的嘆氣卻被不知從哪裏出現的弗蘭少年一掌拍回去。
拍著胸口咳嗽,葵鄙夷的看著順勢坐在旁邊的弗蘭,少年閉上嘴巴還是很帥的……恩,鑒定完畢。
“你奇怪的眼神是怎麽回事?”弗蘭彈了彈葵的腦門,對方則是吃痛的把剛才的結論丟到腦後:“會死人的= =”
“哦。”依舊是風淡雲輕的聲音,弗蘭乖乖靠在椅背上,眼眸穿過夏日升騰的霧霭一點點落在近處的湖畔。
沒有什麽話題繼續保持安靜,看著窗外交輝的陰影隨著時間流去。白日夢穿過雲層,遺忘的小事被串成一條項鏈在下一聲驚呼到來之前閃光。葵很享受這樣悠閑的時光,看雲卷雲舒萬物保持本初狀態。和弗蘭在一起保持安靜變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沒有覺得難受,沒人會刻意找尋話題,聽著彼此重疊的呼吸聲,竟也成了一種安心的理由。
【2】
到達日本,六道骸已經恢覆精神,他看見葵的第一句話不是“呀,小葵好久不見”“呀,幻術練得怎麽樣了”盯著少女的血色眸子流轉出點點星光。“葵,你怎麽又變矮了~”無視憋屈著鼓起腮幫子的少女,六道憑借身高優勢輕松拍拍少女的頭,玩味的笑容像是逗自己的寵物。
眾人沒有第一時間出現救急而是清閑的找了個小別墅曬曬太陽,吹吹小曲。而這一切的主謀六道骸先生此時正庸倦的躺在靠椅上,喝著飲料打著陽傘。就差海浪和沙灘了不是嗎?
“師傅,我們什麽時候出手?”弗蘭在一旁賣苦力的扇扇子,少年雙手握住扇柄,大幅度的動作讓站在旁邊佯裝看風景的葵忍俊不禁。
“那邊的別笑,有種你來。”少年白白眼睛,六道骸合嘴微笑:“啊,葵過來幫為師扇扇子吧。”
BING——
某人心裏放起了的煙花卻在某人心裏卻燒成了火災。
葵當做沒聽見,依舊裝傻的站在門口直到目光接觸到遠處走來的奇形怪狀的一群人。她半晌楞在那裏。初夏的陽光漏過樹葉斑斑駁駁的撒在地面,葵看見他們鋥亮的皮鞋踩在搖曳的陰影之中。的確,她沒看錯。那招風的衣服,那傲嬌的神情,空氣中漂浮的怪異的香水味道,讓葵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很不給力打了個噴嚏。
揉揉鼻子,葵跑到六道旁邊:“不好了,有敵人入侵!!!”她微微泛紅的臉頰閃過一絲驚慌,虛脫的靠在大傘的支桿上休息。
“啊,來了,弗蘭你去吧——”六道沒有驚奇反倒一副總算來了的嫌棄模樣,葵疑惑的看著他:“你叫來的?”
“你不是很開心嗎?”對方狡黠的目光讓葵無地自容。
“我也去了——。”故意拖長尾音變成夏日鳴奏曲的一聲。葵背著朝六道搖搖手,小跑跟著弗蘭。
巴利安的眾人彼時已經到了門口。魯斯利亞剃剃指甲嫌棄的看著小小的院子。玫瑰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氤氳出夏日獨有的閑適氛圍,包裹好隱藏的殺氣。貝爾亮亮牙齒,掏出小刀輕松的繞在指尖著隨後有意無意的飛出去,刀鋒正好擦過剛剛跑來的葵的臉頰:“啊啊貝爾果真還是這麽殘暴。”少女放慢腳步,弗蘭扭頭看著自己然後應和點點頭,拖著下巴走到她旁邊,細細打量貝爾:“前輩的假毛又長了啊。”
“餵餵,你才假毛。臭青蛙。”貝爾毫不留情的掏出小刀往弗蘭頭上射,中刀的少年怨念的它們一把把拔下來然後用力折斷丟在一邊,不懷好意的說:“前輩你的小刀是不是挺值錢的?”
炸毛的貝爾追著弗蘭滿院子跑,葵無奈的看著這一幕:為毛貝爾個子這個高智商卻還是弗蘭一個層次的(餵餵,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吧——)她定定神,看著驚聲尖叫卻無法阻止鬧劇的魯斯利亞:“我說,你們知道白毛副隊長遇難的事情了嗎?”由於少女身高不夠,她只能以最舒服的姿勢戳著魯斯利亞的腰。
列維:“死了嗎?”
魯斯利亞:“下一任作戰隊長就是我了。”
貝爾:“不用被他砍了。”
果真這就是巴利安,完全意料之中的答案啊。
“你們來這裏幹什麽,白蘭那裏不是開始行動了嗎?”她繼續戳著魯斯的腰,偶爾瞥撇歡脫的兩人,這就是感情好的證明吧,她想。
魯斯利亞也沒有再為兩位小祖宗擔憂,他凝神望著遠處天空:“阿咧,弗蘭沒有和你說嗎?我們是來商討作戰對策的。”
“什麽意思?”
“我懶得解釋……”
短暫的碰面沒有使葵聽到想聽的事情,她看著巴眾和弗蘭激動的說著什麽,偶爾貝爾亮出小刀大喊“我不要死那麽久”抽抽嘴角,葵靠在一顆樟樹下,無聊的擺弄地上撿來的石子,嘴裏哼著不知名的旋律。她也想做一個輕松的沒事人,可惜卻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局外人。蟬鳴也好,討論也好,所有的一切融合在她細小的聲音中,葵突然覺得夏天就這麽來了。
巴利安最後走的時候帶上了自己,這是讓少女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情。道別的時候,弗蘭鄙夷的看著葵說什麽總算你不用再讓你的鳥人前輩擔憂了雲雲。說起來是該好好回去道歉,她為自己黑暗的前途擔憂。
【3】
到達基地的時候葵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原本以為彭格列總部總該比六道骸歇腳的地方氣派不少,可眼前一片荒涼的沙地算是怎麽回事,早知道就聽貝爾的話和他們回去了,葵覆雜的面部表情讓阿綱看的雲裏霧裏,他只能勉強解讀為少女對目前局勢的不了解,所以少年輕輕走到葵旁邊,緊張的說:“大哥和雲雀前輩去對戰桔梗,獄寺則是對付石榴,至於巴利安,應該是朝對方雨守護者的方向前進了。”
葵整頓好心情,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尤尼,她猶猶豫豫的問著:“我也能去前線嗎?”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64 騎士的前行 <6>
葵使勁向前跑,小道旁的樹影隨著跳動的視線連成蓊郁的綠色屏障將她困住。腳底被小塊石子硌的生痛,少女一個趔趄跌坐在陰影中央,懊惱的責備自己的笨拙。樹葉曳動眨著詭秘的眼睛。葵的耳旁盡是裏包恩數落似的話語“你早就知道白蘭的事情是吧,接下來的戰鬥雙方除了力量爭奪之外你便是唯一的聯系,雖然我很難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我請你公正的想想雙方的利益,畢竟,你現在是對是白蘭最重要的人。”
葵托著腦袋坐在樹下,她實在是不適合這麽覆雜的問題。陽光落在少女的眼瞼上讓羽睫閃閃發光。她紫色的眸子裏映過藍天的顏色隨著樹影一點點渙散。在一陣躊躇後葵還是放棄了攻克難題的希望,發呆似的望著天邊的浮雲。她突然聽見草叢外傳來的陣陣窸窣聲,隨後是一個男人冰冷的話語。
“我說,躲在裏面的人也應該出來了吧。”
對方敏銳的直覺讓剛剛就開始擔心的葵的心頭更是籠上一層濃重的霧氣。她猶豫停在原地,眼神卻在接觸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後赫然放大。
——雲雀恭彌
桔梗的目的並不是自己,其實這也是一個很好理解的問題。自己既沒頭腦又沒本事後面還有白蘭這個大靠山,說起來也算是半個密魯菲奧雷的人。她保持安靜繼續觀察局勢。於是,當雲雀前輩引以為傲的袖章被桔梗擊碎,當前輩的浮萍拐被擊飛。少女開始在心裏默默為桔梗點起小蠟燭致哀。但情況卻沒有像自己期許的一樣,雲雀恭彌剛想反擊卻被桔梗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龍頭咬住。她聚精會神的看著戰鬥,為前輩的失策憤憤不平。
突然只覺得嘴巴被捂住,葵往後一跌,知覺也隨之沒入黑暗。但彌漫的清幽的薄荷茶味還是出賣了恐懼本身。
【2】
葵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裏,她還依舊生活在十年前的並盛,一切平靜而美好。風裏填滿了梔子清幽的味道,灑落的半米陽光照亮前行的路。停在學校門口,明明是上課時間卻沒什麽人,校園裏安靜的出奇。兀的,鳴鐘敲響,針擺劃下詭異的痕跡。她急急忙忙的往風紀活動室跑,陰暗的樓道和外面的陽光不成正比。階梯口擺放著整整齊齊儲物櫃,一格格劃散出冰冷的距離。葵的指尖順著墻壁滑去,斑駁的白漆經不起歲月的洗禮。活動室的門關著,她又朝天臺走去。
明明知道是夢境卻依舊害怕,害怕所有人離去之後又只剩下自己。少女冰冷的手指不停的顫抖,在旋開門之後終於輕松的籲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一直在那裏,從未遠離。
「不知多少次問過自己這個是為什麽那個是為什麽。」
「為什麽推開門就想見到前輩冰山一般的表情。明明是受了嘲諷,卻從未覺得委屈。」
「為什麽即使換了號碼也能一瞬間背出他的電話。冰涼的手指摩挲在手機鍵盤上卻總是遲遲發不出一條名為“新年快樂”的簡訊。」
「為什麽會這麽在意他說的每一句話,他的每一個表情。」
「為什麽明明知道自己派不上什麽用場卻情不自禁的想給他力量。」
「為什麽兜過了這麽多圈,迷茫了那麽多次,轉過身卻依然還能看見他站在原地。」
「為什麽明明心裏空空的卻如此沈重,什麽東西都進不去也出不來。」
「現在終於得到了答案,原來就是這個。」
……
「因為我喜歡你啊。」
好像和書上講的不同,並沒有心跳加快並且緊張的感覺,就好像只是說了一句單純帶有主語謂語賓語的話。依舊不知道何為喜歡只是抱著睜開眼睛看到你就很開心的心情。
雲雀前輩……這樣弱小的我是不是應該被咬殺?
居然葵也能有一天洞察自己的心情,不再是躲在別人身後乖乖等待救援與安排的孩子。
刺眼的光線沒有因為閉上了眼睛而覺得略微舒服些,葵掙紮著起身,在看見她一直期許看見的人時輕松的掛上了笑容。
“啊啊,前輩早安啊!”明媚的笑容一點也不輸給璀璨奪目的陽光。
雲雀斜眼瞥瞥她,一臉鄙視:“明明已經是中午了”
葵哈哈的摸著腦袋希望能蒙混過關,而對方則是不買賬的轉過身去。葵的視線隨著少年一齊沒入蔚藍晴空,紫眸中流轉出平靜與淡然。
如此祥和的午後微醺著薄荷的味道,天空中殘留著飛機飛過的長長的噴氣。她凝神沈思,好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桔梗出手了,大哥倒下來,雲雀的袖章被擊碎,然後不知道從哪裏出現了恐龍頭然後前輩就……
她驚呼著拍手:“前輩你不是被那個那個了嗎……”
雲雀一拐拍在她頭上:“你才被那個了。”
少年趾高氣揚的揮起拐子,外套被風吹得鼓鼓的,黑色眼眸裏的盡是不甘願。
其實兩個人的想法都很純潔(你難到是在指誰不純潔嗎?)只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罷了。雲雀不甘心被侮辱,少年的榮耀容不得半點玷汙,他腦子裏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桔梗打敗的事情,而葵恰恰也指的是這件事。
所以以上證明中二的世界我們真的不懂……
葵眨巴眨巴眼睛:“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雲雀又是一拐子,痛的少女跳的遠遠的。敬肅的空氣裏裝不下一絲沈靜,流溢出少年越來越多不滿。
“跟我來。”他拽起葵的手腕,力道大的少女只有乖乖就範的份,他們穿過一片茂密的灌叢,不知走了多久,葵在心裏斥訴雲雀的暴行,耳邊響起的清冷聲音卻讓她煩人精神為之一振。
“師傅,你剛才不經意往前走了一步,你真的很喜歡站在大家的中央哦,還好葵那個怪人沒來,不來Me們又要因為站位關系大打出手了。”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是因為你的腦袋擋住我的視線了。還有,要強也是你們兩個小屁孩搶吧。”
“師傅總是用這種說法搶風頭誒。”
葵無語的抽著嘴角笑笑,六道才你大病初愈這樣真的好嗎??
“已經夠了吧,為什麽我要在你的幻覺裏死掉,讓這個家夥鄙視。”葵感覺自己整個人被丟出去然後一屁股坐在地面上暴露在眾人眼前。
“kufufu,你的暖身運動結束拉?”六道的嘴角漾起淺淺的微笑。
葵楞在地面上感受著眾人覆雜的眼神,氣氛就這樣一下子沈悶下來。貝爾無法忍住從剛剛開始的暴動,用刀子比著弗蘭:“我不介意你用幻術欺騙敵人,不過你讓幻術持續到我們被殺有意義嗎?”
弗蘭搖搖手指:“你一點都不懂誒,貝爾前輩這是要求逼真哦。所謂的幻覺,就像是整人大挑戰那樣的,對吧,師傅”
星星眼等待回應的弗蘭。
“並不是那樣的。”
“誒”
“那我換個說法吧,其實是師傅喜歡看你們被宰的樣子。”
“並不是那樣的。”
六道對他的笨徒弟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把手中的叉子使勁叉向弗蘭看的眾人一臉蛋疼。
“師傅,我會痛拉請不要這樣好嗎。”依舊是面無表情,他把頭上的叉子拔下來扔到一邊,對還坐在地上的葵無奈的伸出援手:“你還要這樣多久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笨蛋葵也出手嘍
☆、Chapter 65 騎士的前行 <7>
【1】
葵覺得這麽坐著雖然很舒服但也不是對策。她無奈的點點頭準備握住弗蘭的手。少年目光朝著六道骸方向,葵看見他瘦削的下巴無精打采的抵在白色襯衫上,棱角分明的側臉被陽光打上一層光暈。他冰涼的指尖穿過靜謐的空氣落在她的眼前。弗蘭的手白的簡直和他的吐槽功力成正比,葵一邊感嘆著一邊去迎接來自少年的善意幫助。這時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擋住眼前的光,少女被籠罩在一片令人心安的陰影中。她看見新的飄動的袖章時嘴角不禁抽了抽:你的動作還真是迅速啊。
“自己起來草食動物。”葵能想象雲雀用那張冰山臉鄙視的看著自己的場景,她不敢多說什麽,一手撐地,勉強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眾人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緊隨少女,她愕然的擺擺手:“所以,你們看著我幹嘛,要打快點打,我還要吃飯了呢?”無奈的拋了個白眼,葵重新站回六道骸身邊,她用餘光瞥見雲雀黑下去的臉心裏不禁暗爽幾分。六道骸顯然對身邊突然出現的人影沒什麽期待,他還是儼然一副局外人的樣子。
桔梗浮在空中,鈴蘭對眾人做了個鬼臉,風把她的黑色長袍吹得鼓鼓的連帶散亂的頭發讓戰鬥一觸即發。
“既然葵大人都這麽說了,那我們就快點結束這一切吧,的確,我也有點厭煩了呢”桔梗佯裝打了個哈欠在得到二人的讚同的目光後真六吊花準備發起他們最後的攻擊。
一陣短暫卻強烈的震動從地表傳來弄得眾人猝不及防。葵下意識抓住六道的衣襟,差點把對方的大衣扯下來。
“難道老天都看不過去準備好了地震讓我們同歸於盡?”葵睜著疑惑的眸子緊盯著六道骸,對方則是完全不想理這個腦袋已經脫線的人繼續觀察著眾人的一舉一動。
一個龐大的身影一點點走過來,巨人一樣的身體在太陽下閃閃發光,那個怪物有著和白蘭一樣的長相只不過眼下有與他相反的圖騰。他面無表情大步踏進。
“這是…Ghost…白蘭大人居然這麽早就放他出來了,難道…”桔梗驚訝的飛開一段距離思考著其中的緣由卻感覺身體變得越來越沈重。眼看著戒指裏的火焰被一點點吸走,他的眉頭蹙的更緊了。額頭開始冒出越來越多的汗,他被迫跪在地上,胸口悶的難受。
“大家的火焰…”
眾人看著火焰紛紛飛向行走的巨人體內卻無能為力,葵著急的等著六道骸的解釋的,他和弗蘭似乎沒收到受影響依舊輕松的站在原地。少年正頂著一副奇怪的博士般的眼鏡看著什麽,葵在他眼前揮揮手希望能引起他的註意。
“好像沒什麽弱點吶,你在打擾我我就把你丟出去拉,反正你不是和白蘭有關系嗎,應該死不了的。"
你的心願就只有不會死麽,拜托被踩一腳誰都會沒命把,她挑了挑眉毛,顫巍巍的將手收回然後一臉委屈的躲在弗蘭身後,相反的,少年卻是一臉不解:“躲在me的身後有什麽用嗎?”
“能擋住我看見鳳梨那雙可怕的眼睛…”
…弗蘭默許了。
接下來劇情發展的非常快,只見阿綱飛到巨人白蘭面前,對著六道給他講得弱點發動猛烈的攻擊,一切就像少年漫一樣,主角勝利了,世界和平了,人們又過上了平靜如同白開水的生活…但是,餵餵,你真以為一切會這麽簡單嗎!
“阿綱那副便秘的表情是怎麽回事。”葵不怕死的戳戳六道骸,對方拖起下巴,沈思的表情浮現:“明明打敗了Ghost,那我們的那股火焰究竟去哪裏了。”
他的自語聽的葵雲裏霧裏:“該到哪裏去就到哪裏去了麽。”
“你說的倒是簡單。”六道扶額,腹誹為什麽他接的徒弟都是笨蛋。
葵被六道打擊一個人躲在角落畫圈圈,一個令眾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不驚不慌的傳進耳朵。
“哈哈,果真是葵呢,說的真不錯”葵自我感覺良好中覺得那個人簡直就是知音應該獎朵大紅花的,突然她感覺耳邊都是風,然後身體不知道被什麽力量托起沒有一絲猶豫的朝聲音的方向飛去。
“唯一可惜的是,"白蘭睜開他瞇著的眸子,類似於魔法的力量流轉在那潭深紫色的湖泊之中,“你站錯了位置。”
【2】
最終的戰鬥比想象中的要平凡太多,只有白蘭和阿綱的舞臺卻依舊精彩,大空的力量讓眾人真正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強大。握緊拳頭或者是咬緊下唇,少年的堅忍的目光卻始終沒有辦法穿透那層保護膜帶給他們首領力量。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阿綱,被包裹在白蘭設下的結界裏的葵也只能心裏幹著急。雲雀想要用拐子打破結二人的界可卻無疾而終。
葵在結界裏面聽不見任何聲音,凝滯的空氣仿佛一灘死水漾不起一絲波瀾。她看見弗蘭走近雲雀,少年的嘴唇一翕一動,然後掏出一個莫名其妙的666戒指
,而雲雀前輩的表情則是葵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尷尬和有趣,她暗自揣測究竟發生什麽,可腦袋混混沈沈混沌成一片。她疲憊的靠在堅硬的結界上,戴著傑索家族的貓眼戒指闔上眼眸。
有一段從未觸及的記憶像藤蔓漫上墻壁一樣將她包圍。她仿佛置身於一片黑暗的深海裏,努力朝下面閃光的寶物游去。冰冷的理智告訴她不要這麽做,可身體卻像是受到某種指令徑直往那裏游去。
我想告訴你,關於十年前的一個秘密——
發生在西西裏島的戰火在那一年從未消停,連綿的火焰照的那裏仿佛從來沒有黑夜。無數的慟哭,無數的分離。破敗的大地上回響的是殘酷的樂章。
白蘭.傑索帶著5歲的妹妹逃離,可卻眼睜睜的看著父母被一群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殺死,他們面無表情,和那天晚上蒼白的月亮一樣。
自那時開始,兩人過著流離的生活。白蘭一方面帶著妹妹謀求生計,令一方面則是暗中調查當年那場屠殺的幕後主謀。動手的漆拉家族武裝力量非常強大,可他們的首領並不是一個有如此野心的人。少年覺得一定是有其他原因導致他們出手。經過那麽多年的調查,白蘭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當年的幕後主謀就是全球最大的黑手黨團體——彭格列。
發現真相如同剝開洋蔥一樣,那怕是薄薄一層卻也叫人淚流不止,葵沒有任何想法,空蕩蕩的腦袋仿佛可以放下整片天空。
白蘭倒下了,結界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他的狼狽是葵從未見過的,白色衣襟破敗不堪,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
“你還好吧。”弗蘭就站在自己身旁,不時用指尖戳戳自己,而葵則是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毫不理會的跑到白蘭身邊,
負傷嚴重的少年昏迷不醒,葵努力搖著他的身體,用顫抖的聲音一遍遍呼喊他的名字。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為什麽要一個人承受這些
為什麽還要留下我一個人
在一切清晰以後你卻又留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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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ME是你的師兄,叫師——兄——
葵:啊餵,是——熊——是吧……
【1】
覆仇者的聲音沈悶而又冷漠,像一塊剛被砸開的千年前的冰,散發出駭人的寒氣。他們就像幽靈,為罪惡的人擺渡,讓所有跨越界限的行為沈入未知的深淵。葵從他們的身上感到無邊的虛無,似乎有什麽東西無可名狀的從內心剝離開來。說不上疼痛卻能第一時間把深處的防線擊潰。這種感覺,有點像當初望著自家門牌的疑惑。看著太陽一點點降落在地平線下,連憂傷是什麽都忘記了。她點點頭,不語,目送三人消失在唯一的那條黑色甬道之中。
葵為自己來到千裏之外的覆仇者監獄而愕然,但更為自己接下來的處境擔憂。眾所周知,覆仇者監獄是為了關押觸犯黑手黨規則的人而設立的,它身處於北歐的偏僻角落,連最新的偵察機也未免發現的了,更不用說奢望附近能有什麽人家。愛麗絲所找的旅館在蒼茫的雪山中好似一顆透明的珍珠,再找回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嗎?一陣寒風吹來,雪松上的積雪掉在她身上,少女一個激靈跳開,一邊拍掉身上的落雪一邊暗自下定決心:留在這裏更是死路一條吧,難不成要讓六道骸出來收屍?她很喜感的想到從此以後自己的身體就被鳳梨怪人所擁有,他報覆的把少女的發型也改成鳳梨,然後興高采烈的去找雲雀恭彌挑戰,雲雀前輩會鄙視她,估摸著死後都不會有好下場。
一絲嘲諷的笑容從嘴角劃過,葵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會自娛自樂了。她加緊腳步,皮鞋在厚厚的雪地上踩出沙沙的聲響,刺骨的冷氣讓她不得已佝僂著身子像深海裏的蝦。呼出的氣體連成一條白線,在目光所及之處緩慢消散。為了讓這種感覺不那麽強烈,她逼迫自己想些別的轉移註意力。
對了,正是上一次去覆仇者監獄,才碰到桔梗,才回到意大利,一切像一個未知的環,現在她又重新回到了起點是吧。經歷了這麽多事情也只是為了回到最初原點般的生活。
哦,還有,上次在覆仇者監獄見到六道骸,他被包裹在一團未知的液體中,養分空氣順著冰冷的機器從口中灌入。他沒能睜開讓自己害怕的異色的眸子,一臉玩味的講:“kufufu,徒弟居然來看我了”少年在水中飄散著的發絲,無力的四肢,蒼白的臉頰,瘦削的手腕讓她感覺前所未有的難過。正是因為知道六道所經歷的,正是因為深深明白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事物的無力,所以他的感覺對她來講一點也不陌生。難道鳳梨怪就這樣在裏面待了十年?萌蘗出的同情心情馬上被“六道骸的世界不需要弱者的發言”的想法打壓下去。
上次,為了盡快完成任務(其實她什麽都不知道,她也不清楚雲雀恭彌究竟知道多少)沒能好好的和弗蘭道別,上上次也是。少年讓人猜不透的表情永遠沒有喜怒哀樂,但她能打包票弗蘭這孩子是個很孤獨的人。Aoi就這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自己卻不能實現她的願望好好照顧弗蘭(明明你們兩個人都不能照顧彼此吧,啊餵!)她開始有點討厭為什麽自己要認識那麽多的人,承擔那麽多本和她沒有關系的責任。
葵不知道走了多久,膝蓋已經發紅,僵硬的小腿不願意擡起來,手心裏唯一的溫度也一點點消散。她望著蒼遠的天空,稀薄的仿佛能夠看見宇宙,一絲絲的失落在全身蔓延,直到聽見一個熟悉遙遠的聲音:“是……你嗎?”
【2】
詫異的睜大眸子,看見少年歪著腦袋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在瞥見她凍紅的臉頰後二話不說他把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一絲暖意帶著少年的溫度慢慢在葵心裏升騰。
“你怎麽在這裏?”弗蘭領著自己朝他們的營地走去,葵跟著他,在陣陣冷空氣下裹緊自己,看見對方單薄的身影難免疑惑的停下腳步。
“有什麽東西不見了嗎?”見停下來的葵,弗蘭轉身,一片晶瑩的雪花剛好落在他的肩頭,濡濕了少年的襯衫。
“下雪了……”少女怔怔的看著空中飄落的六角雪瓣,不自覺伸手去接,“弗蘭你要不要過來。”見到融化在掌心的雪花,葵燦爛的一笑,向弗蘭伸出另一只手。
少年沒懂他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
“不冷嗎?”
“冷。”
“那就躲到衣服裏面吧,反正它很大。”
“哦。”
簡簡單單的話語就像眼前這個簡簡單單的世界,沒有多餘的情緒渲染,剔透的就像未落入世界的水珠。遠方的稀薄浮雲微微飄動,時間凝滯在此刻。她看見弗蘭鉆進自己撐開的小小的溫暖世界,隨後自己的負力減輕一半。肩膀摩擦,少年透過襯衫的灼人的溫度,葵的聲音輕輕回旋在弗蘭耳邊:“吶,Aoi說弗蘭的存在是對自己最好的禮物。”
回到帳篷中M.M奇怪的打量葵然後在發現自己就是當年黑曜樂園裏的不速之客的時候憤怒的閃在一邊,千種只是輕輕瞥了自己一眼然後埋頭自己的事情中,倒是犬在一旁大呼小叫吵得葵的耳鳴。
“你什麽時候出現的!!”
“啊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來攻擊還沒有痊愈的骸大人的對吧,一定是這樣的!”
“女人你倒是說句話啊,你究竟有什麽陰謀,我一定不會輕易繞過你的!”
自始至終,少女的註意力就在那句“痊愈的骸”身上,她戳戳闔眼休息的弗蘭:“六道骸不在覆仇者監獄?”
沒等少年張口,犬得意的跳到二人中間:“骸大人啊,早就從覆仇者監獄裏出來了?”
“怎麽回事?”那可是覆仇者監獄,又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再說覆仇者又是這麽可怕的人,葵一想到在門口的那陣虛無感,不寒而栗的閉上眼睛。
“以犬小哥的智力恐怕很難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葵你先好好休息,等Me們回到日本之後在好好給你解釋吧。”
被鄙視的犬不甘的上躥下跳,葵默許的點了點頭,眉間卻閃過一絲擔憂。弗蘭怎麽會不知道少女的心思,表面裝作風淡雲輕心裏卻已經波濤洶湧,葵也是心口不對的人,是吧。
他指指帳篷深處,葵順著弗蘭的指示望去,蒼弱的六道骸躺在床上,真實的卻似幻境。葵走近床邊幫他掖好背角,微微一笑:“歡迎回家,骸。”
“弗蘭我餓了,有沒有東西吃啊!!!”
“弗蘭你還有沒多餘的衣服給我啊!!!”
“弗蘭你為什麽不和巴利安在一起啊!!!”
歡騰的氛圍在葵來臨之後又上升了一個等級,與六道骸那邊的沈靜形成明顯對比。
少年的嘴角劃過一絲孱弱的微笑,他安心的舒展開手指,似乎又落盡了一個美好的夢境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吶吶,弗蘭是好孩子對吧
☆、Chapter 63 騎士的前行 <5>
【1】
葵打著哈欠從剛剛打完怪獸的夢中醒來,她把腦袋靠在玻璃窗戶上感受著身體隨著列車哐哐的有節奏的輕微抖動,心情卻不自覺的隨著外面的氣流垂直的降落。眼裏滿是被黎明照亮的雲朵。破曉一點點從橘黃色的天空綻開,好似一團跳躍的火焰。她半闔著眼眸,看著孤零零的電線桿被甩在身後,群山連綿成一片。
弗蘭打著小喇叭從疲憊的眾人身邊走過,從葵的角度正好看見的是少年在暖色陽光下微微柔和的面龐。羽睫之上的細小點光,美好的仿佛一場不曾存在過的夢境。她依稀透過光影看見兩人初識的場景。弗蘭告訴眾人不久後就會到達日本,大家唏噓感嘆終於要離開這該死的火車找張床好好睡一覺。而葵則被一趟趟的旅行中覆雜的心情所困擾。
巴利安已經到達日本,作為彭格列的暗殺部隊,他們的來臨已經意味著這已經不是一場眾人為了回到過去小打小鬧的考驗,加上六道骸的歸來,葵有預感這場戰鬥會異常緊張。那麽,一切結束之後,自己又是何去何從呢?該為這個尷尬的身份而慶幸還是什麽,她努努嘴,眼裏盡是自嘲之意。陽光又刺眼了些,葵把身子轉了個方向,剛想從嘴巴裏吐出來的嘆氣卻被不知從哪裏出現的弗蘭少年一掌拍回去。
拍著胸口咳嗽,葵鄙夷的看著順勢坐在旁邊的弗蘭,少年閉上嘴巴還是很帥的……恩,鑒定完畢。
“你奇怪的眼神是怎麽回事?”弗蘭彈了彈葵的腦門,對方則是吃痛的把剛才的結論丟到腦後:“會死人的= =”
“哦。”依舊是風淡雲輕的聲音,弗蘭乖乖靠在椅背上,眼眸穿過夏日升騰的霧霭一點點落在近處的湖畔。
沒有什麽話題繼續保持安靜,看著窗外交輝的陰影隨著時間流去。白日夢穿過雲層,遺忘的小事被串成一條項鏈在下一聲驚呼到來之前閃光。葵很享受這樣悠閑的時光,看雲卷雲舒萬物保持本初狀態。和弗蘭在一起保持安靜變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沒有覺得難受,沒人會刻意找尋話題,聽著彼此重疊的呼吸聲,竟也成了一種安心的理由。
【2】
到達日本,六道骸已經恢覆精神,他看見葵的第一句話不是“呀,小葵好久不見”“呀,幻術練得怎麽樣了”盯著少女的血色眸子流轉出點點星光。“葵,你怎麽又變矮了~”無視憋屈著鼓起腮幫子的少女,六道憑借身高優勢輕松拍拍少女的頭,玩味的笑容像是逗自己的寵物。
眾人沒有第一時間出現救急而是清閑的找了個小別墅曬曬太陽,吹吹小曲。而這一切的主謀六道骸先生此時正庸倦的躺在靠椅上,喝著飲料打著陽傘。就差海浪和沙灘了不是嗎?
“師傅,我們什麽時候出手?”弗蘭在一旁賣苦力的扇扇子,少年雙手握住扇柄,大幅度的動作讓站在旁邊佯裝看風景的葵忍俊不禁。
“那邊的別笑,有種你來。”少年白白眼睛,六道骸合嘴微笑:“啊,葵過來幫為師扇扇子吧。”
BING——
某人心裏放起了的煙花卻在某人心裏卻燒成了火災。
葵當做沒聽見,依舊裝傻的站在門口直到目光接觸到遠處走來的奇形怪狀的一群人。她半晌楞在那裏。初夏的陽光漏過樹葉斑斑駁駁的撒在地面,葵看見他們鋥亮的皮鞋踩在搖曳的陰影之中。的確,她沒看錯。那招風的衣服,那傲嬌的神情,空氣中漂浮的怪異的香水味道,讓葵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很不給力打了個噴嚏。
揉揉鼻子,葵跑到六道旁邊:“不好了,有敵人入侵!!!”她微微泛紅的臉頰閃過一絲驚慌,虛脫的靠在大傘的支桿上休息。
“啊,來了,弗蘭你去吧——”六道沒有驚奇反倒一副總算來了的嫌棄模樣,葵疑惑的看著他:“你叫來的?”
“你不是很開心嗎?”對方狡黠的目光讓葵無地自容。
“我也去了——。”故意拖長尾音變成夏日鳴奏曲的一聲。葵背著朝六道搖搖手,小跑跟著弗蘭。
巴利安的眾人彼時已經到了門口。魯斯利亞剃剃指甲嫌棄的看著小小的院子。玫瑰的香氣飄散在空氣中氤氳出夏日獨有的閑適氛圍,包裹好隱藏的殺氣。貝爾亮亮牙齒,掏出小刀輕松的繞在指尖著隨後有意無意的飛出去,刀鋒正好擦過剛剛跑來的葵的臉頰:“啊啊貝爾果真還是這麽殘暴。”少女放慢腳步,弗蘭扭頭看著自己然後應和點點頭,拖著下巴走到她旁邊,細細打量貝爾:“前輩的假毛又長了啊。”
“餵餵,你才假毛。臭青蛙。”貝爾毫不留情的掏出小刀往弗蘭頭上射,中刀的少年怨念的它們一把把拔下來然後用力折斷丟在一邊,不懷好意的說:“前輩你的小刀是不是挺值錢的?”
炸毛的貝爾追著弗蘭滿院子跑,葵無奈的看著這一幕:為毛貝爾個子這個高智商卻還是弗蘭一個層次的(餵餵,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吧——)她定定神,看著驚聲尖叫卻無法阻止鬧劇的魯斯利亞:“我說,你們知道白毛副隊長遇難的事情了嗎?”由於少女身高不夠,她只能以最舒服的姿勢戳著魯斯利亞的腰。
列維:“死了嗎?”
魯斯利亞:“下一任作戰隊長就是我了。”
貝爾:“不用被他砍了。”
果真這就是巴利安,完全意料之中的答案啊。
“你們來這裏幹什麽,白蘭那裏不是開始行動了嗎?”她繼續戳著魯斯的腰,偶爾瞥撇歡脫的兩人,這就是感情好的證明吧,她想。
魯斯利亞也沒有再為兩位小祖宗擔憂,他凝神望著遠處天空:“阿咧,弗蘭沒有和你說嗎?我們是來商討作戰對策的。”
“什麽意思?”
“我懶得解釋……”
短暫的碰面沒有使葵聽到想聽的事情,她看著巴眾和弗蘭激動的說著什麽,偶爾貝爾亮出小刀大喊“我不要死那麽久”抽抽嘴角,葵靠在一顆樟樹下,無聊的擺弄地上撿來的石子,嘴裏哼著不知名的旋律。她也想做一個輕松的沒事人,可惜卻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局外人。蟬鳴也好,討論也好,所有的一切融合在她細小的聲音中,葵突然覺得夏天就這麽來了。
巴利安最後走的時候帶上了自己,這是讓少女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情。道別的時候,弗蘭鄙夷的看著葵說什麽總算你不用再讓你的鳥人前輩擔憂了雲雲。說起來是該好好回去道歉,她為自己黑暗的前途擔憂。
【3】
到達基地的時候葵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原本以為彭格列總部總該比六道骸歇腳的地方氣派不少,可眼前一片荒涼的沙地算是怎麽回事,早知道就聽貝爾的話和他們回去了,葵覆雜的面部表情讓阿綱看的雲裏霧裏,他只能勉強解讀為少女對目前局勢的不了解,所以少年輕輕走到葵旁邊,緊張的說:“大哥和雲雀前輩去對戰桔梗,獄寺則是對付石榴,至於巴利安,應該是朝對方雨守護者的方向前進了。”
葵整頓好心情,看著不遠處站著的尤尼,她猶猶豫豫的問著:“我也能去前線嗎?”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64 騎士的前行 <6>
葵使勁向前跑,小道旁的樹影隨著跳動的視線連成蓊郁的綠色屏障將她困住。腳底被小塊石子硌的生痛,少女一個趔趄跌坐在陰影中央,懊惱的責備自己的笨拙。樹葉曳動眨著詭秘的眼睛。葵的耳旁盡是裏包恩數落似的話語“你早就知道白蘭的事情是吧,接下來的戰鬥雙方除了力量爭奪之外你便是唯一的聯系,雖然我很難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我請你公正的想想雙方的利益,畢竟,你現在是對是白蘭最重要的人。”
葵托著腦袋坐在樹下,她實在是不適合這麽覆雜的問題。陽光落在少女的眼瞼上讓羽睫閃閃發光。她紫色的眸子裏映過藍天的顏色隨著樹影一點點渙散。在一陣躊躇後葵還是放棄了攻克難題的希望,發呆似的望著天邊的浮雲。她突然聽見草叢外傳來的陣陣窸窣聲,隨後是一個男人冰冷的話語。
“我說,躲在裏面的人也應該出來了吧。”
對方敏銳的直覺讓剛剛就開始擔心的葵的心頭更是籠上一層濃重的霧氣。她猶豫停在原地,眼神卻在接觸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後赫然放大。
——雲雀恭彌
桔梗的目的並不是自己,其實這也是一個很好理解的問題。自己既沒頭腦又沒本事後面還有白蘭這個大靠山,說起來也算是半個密魯菲奧雷的人。她保持安靜繼續觀察局勢。於是,當雲雀前輩引以為傲的袖章被桔梗擊碎,當前輩的浮萍拐被擊飛。少女開始在心裏默默為桔梗點起小蠟燭致哀。但情況卻沒有像自己期許的一樣,雲雀恭彌剛想反擊卻被桔梗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龍頭咬住。她聚精會神的看著戰鬥,為前輩的失策憤憤不平。
突然只覺得嘴巴被捂住,葵往後一跌,知覺也隨之沒入黑暗。但彌漫的清幽的薄荷茶味還是出賣了恐懼本身。
【2】
葵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裏,她還依舊生活在十年前的並盛,一切平靜而美好。風裏填滿了梔子清幽的味道,灑落的半米陽光照亮前行的路。停在學校門口,明明是上課時間卻沒什麽人,校園裏安靜的出奇。兀的,鳴鐘敲響,針擺劃下詭異的痕跡。她急急忙忙的往風紀活動室跑,陰暗的樓道和外面的陽光不成正比。階梯口擺放著整整齊齊儲物櫃,一格格劃散出冰冷的距離。葵的指尖順著墻壁滑去,斑駁的白漆經不起歲月的洗禮。活動室的門關著,她又朝天臺走去。
明明知道是夢境卻依舊害怕,害怕所有人離去之後又只剩下自己。少女冰冷的手指不停的顫抖,在旋開門之後終於輕松的籲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一直在那裏,從未遠離。
「不知多少次問過自己這個是為什麽那個是為什麽。」
「為什麽推開門就想見到前輩冰山一般的表情。明明是受了嘲諷,卻從未覺得委屈。」
「為什麽即使換了號碼也能一瞬間背出他的電話。冰涼的手指摩挲在手機鍵盤上卻總是遲遲發不出一條名為“新年快樂”的簡訊。」
「為什麽會這麽在意他說的每一句話,他的每一個表情。」
「為什麽明明知道自己派不上什麽用場卻情不自禁的想給他力量。」
「為什麽兜過了這麽多圈,迷茫了那麽多次,轉過身卻依然還能看見他站在原地。」
「為什麽明明心裏空空的卻如此沈重,什麽東西都進不去也出不來。」
「現在終於得到了答案,原來就是這個。」
……
「因為我喜歡你啊。」
好像和書上講的不同,並沒有心跳加快並且緊張的感覺,就好像只是說了一句單純帶有主語謂語賓語的話。依舊不知道何為喜歡只是抱著睜開眼睛看到你就很開心的心情。
雲雀前輩……這樣弱小的我是不是應該被咬殺?
居然葵也能有一天洞察自己的心情,不再是躲在別人身後乖乖等待救援與安排的孩子。
刺眼的光線沒有因為閉上了眼睛而覺得略微舒服些,葵掙紮著起身,在看見她一直期許看見的人時輕松的掛上了笑容。
“啊啊,前輩早安啊!”明媚的笑容一點也不輸給璀璨奪目的陽光。
雲雀斜眼瞥瞥她,一臉鄙視:“明明已經是中午了”
葵哈哈的摸著腦袋希望能蒙混過關,而對方則是不買賬的轉過身去。葵的視線隨著少年一齊沒入蔚藍晴空,紫眸中流轉出平靜與淡然。
如此祥和的午後微醺著薄荷的味道,天空中殘留著飛機飛過的長長的噴氣。她凝神沈思,好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桔梗出手了,大哥倒下來,雲雀的袖章被擊碎,然後不知道從哪裏出現了恐龍頭然後前輩就……
她驚呼著拍手:“前輩你不是被那個那個了嗎……”
雲雀一拐拍在她頭上:“你才被那個了。”
少年趾高氣揚的揮起拐子,外套被風吹得鼓鼓的,黑色眼眸裏的盡是不甘願。
其實兩個人的想法都很純潔(你難到是在指誰不純潔嗎?)只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罷了。雲雀不甘心被侮辱,少年的榮耀容不得半點玷汙,他腦子裏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桔梗打敗的事情,而葵恰恰也指的是這件事。
所以以上證明中二的世界我們真的不懂……
葵眨巴眨巴眼睛:“那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雲雀又是一拐子,痛的少女跳的遠遠的。敬肅的空氣裏裝不下一絲沈靜,流溢出少年越來越多不滿。
“跟我來。”他拽起葵的手腕,力道大的少女只有乖乖就範的份,他們穿過一片茂密的灌叢,不知走了多久,葵在心裏斥訴雲雀的暴行,耳邊響起的清冷聲音卻讓她煩人精神為之一振。
“師傅,你剛才不經意往前走了一步,你真的很喜歡站在大家的中央哦,還好葵那個怪人沒來,不來Me們又要因為站位關系大打出手了。”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是因為你的腦袋擋住我的視線了。還有,要強也是你們兩個小屁孩搶吧。”
“師傅總是用這種說法搶風頭誒。”
葵無語的抽著嘴角笑笑,六道才你大病初愈這樣真的好嗎??
“已經夠了吧,為什麽我要在你的幻覺裏死掉,讓這個家夥鄙視。”葵感覺自己整個人被丟出去然後一屁股坐在地面上暴露在眾人眼前。
“kufufu,你的暖身運動結束拉?”六道的嘴角漾起淺淺的微笑。
葵楞在地面上感受著眾人覆雜的眼神,氣氛就這樣一下子沈悶下來。貝爾無法忍住從剛剛開始的暴動,用刀子比著弗蘭:“我不介意你用幻術欺騙敵人,不過你讓幻術持續到我們被殺有意義嗎?”
弗蘭搖搖手指:“你一點都不懂誒,貝爾前輩這是要求逼真哦。所謂的幻覺,就像是整人大挑戰那樣的,對吧,師傅”
星星眼等待回應的弗蘭。
“並不是那樣的。”
“誒”
“那我換個說法吧,其實是師傅喜歡看你們被宰的樣子。”
“並不是那樣的。”
六道對他的笨徒弟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把手中的叉子使勁叉向弗蘭看的眾人一臉蛋疼。
“師傅,我會痛拉請不要這樣好嗎。”依舊是面無表情,他把頭上的叉子拔下來扔到一邊,對還坐在地上的葵無奈的伸出援手:“你還要這樣多久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笨蛋葵也出手嘍
☆、Chapter 65 騎士的前行 <7>
【1】
葵覺得這麽坐著雖然很舒服但也不是對策。她無奈的點點頭準備握住弗蘭的手。少年目光朝著六道骸方向,葵看見他瘦削的下巴無精打采的抵在白色襯衫上,棱角分明的側臉被陽光打上一層光暈。他冰涼的指尖穿過靜謐的空氣落在她的眼前。弗蘭的手白的簡直和他的吐槽功力成正比,葵一邊感嘆著一邊去迎接來自少年的善意幫助。這時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擋住眼前的光,少女被籠罩在一片令人心安的陰影中。她看見新的飄動的袖章時嘴角不禁抽了抽:你的動作還真是迅速啊。
“自己起來草食動物。”葵能想象雲雀用那張冰山臉鄙視的看著自己的場景,她不敢多說什麽,一手撐地,勉強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
眾人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緊隨少女,她愕然的擺擺手:“所以,你們看著我幹嘛,要打快點打,我還要吃飯了呢?”無奈的拋了個白眼,葵重新站回六道骸身邊,她用餘光瞥見雲雀黑下去的臉心裏不禁暗爽幾分。六道骸顯然對身邊突然出現的人影沒什麽期待,他還是儼然一副局外人的樣子。
桔梗浮在空中,鈴蘭對眾人做了個鬼臉,風把她的黑色長袍吹得鼓鼓的連帶散亂的頭發讓戰鬥一觸即發。
“既然葵大人都這麽說了,那我們就快點結束這一切吧,的確,我也有點厭煩了呢”桔梗佯裝打了個哈欠在得到二人的讚同的目光後真六吊花準備發起他們最後的攻擊。
一陣短暫卻強烈的震動從地表傳來弄得眾人猝不及防。葵下意識抓住六道的衣襟,差點把對方的大衣扯下來。
“難道老天都看不過去準備好了地震讓我們同歸於盡?”葵睜著疑惑的眸子緊盯著六道骸,對方則是完全不想理這個腦袋已經脫線的人繼續觀察著眾人的一舉一動。
一個龐大的身影一點點走過來,巨人一樣的身體在太陽下閃閃發光,那個怪物有著和白蘭一樣的長相只不過眼下有與他相反的圖騰。他面無表情大步踏進。
“這是…Ghost…白蘭大人居然這麽早就放他出來了,難道…”桔梗驚訝的飛開一段距離思考著其中的緣由卻感覺身體變得越來越沈重。眼看著戒指裏的火焰被一點點吸走,他的眉頭蹙的更緊了。額頭開始冒出越來越多的汗,他被迫跪在地上,胸口悶的難受。
“大家的火焰…”
眾人看著火焰紛紛飛向行走的巨人體內卻無能為力,葵著急的等著六道骸的解釋的,他和弗蘭似乎沒收到受影響依舊輕松的站在原地。少年正頂著一副奇怪的博士般的眼鏡看著什麽,葵在他眼前揮揮手希望能引起他的註意。
“好像沒什麽弱點吶,你在打擾我我就把你丟出去拉,反正你不是和白蘭有關系嗎,應該死不了的。"
你的心願就只有不會死麽,拜托被踩一腳誰都會沒命把,她挑了挑眉毛,顫巍巍的將手收回然後一臉委屈的躲在弗蘭身後,相反的,少年卻是一臉不解:“躲在me的身後有什麽用嗎?”
“能擋住我看見鳳梨那雙可怕的眼睛…”
…弗蘭默許了。
接下來劇情發展的非常快,只見阿綱飛到巨人白蘭面前,對著六道給他講得弱點發動猛烈的攻擊,一切就像少年漫一樣,主角勝利了,世界和平了,人們又過上了平靜如同白開水的生活…但是,餵餵,你真以為一切會這麽簡單嗎!
“阿綱那副便秘的表情是怎麽回事。”葵不怕死的戳戳六道骸,對方拖起下巴,沈思的表情浮現:“明明打敗了Ghost,那我們的那股火焰究竟去哪裏了。”
他的自語聽的葵雲裏霧裏:“該到哪裏去就到哪裏去了麽。”
“你說的倒是簡單。”六道扶額,腹誹為什麽他接的徒弟都是笨蛋。
葵被六道打擊一個人躲在角落畫圈圈,一個令眾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不驚不慌的傳進耳朵。
“哈哈,果真是葵呢,說的真不錯”葵自我感覺良好中覺得那個人簡直就是知音應該獎朵大紅花的,突然她感覺耳邊都是風,然後身體不知道被什麽力量托起沒有一絲猶豫的朝聲音的方向飛去。
“唯一可惜的是,"白蘭睜開他瞇著的眸子,類似於魔法的力量流轉在那潭深紫色的湖泊之中,“你站錯了位置。”
【2】
最終的戰鬥比想象中的要平凡太多,只有白蘭和阿綱的舞臺卻依舊精彩,大空的力量讓眾人真正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強大。握緊拳頭或者是咬緊下唇,少年的堅忍的目光卻始終沒有辦法穿透那層保護膜帶給他們首領力量。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阿綱,被包裹在白蘭設下的結界裏的葵也只能心裏幹著急。雲雀想要用拐子打破結二人的界可卻無疾而終。
葵在結界裏面聽不見任何聲音,凝滯的空氣仿佛一灘死水漾不起一絲波瀾。她看見弗蘭走近雲雀,少年的嘴唇一翕一動,然後掏出一個莫名其妙的666戒指
,而雲雀前輩的表情則是葵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尷尬和有趣,她暗自揣測究竟發生什麽,可腦袋混混沈沈混沌成一片。她疲憊的靠在堅硬的結界上,戴著傑索家族的貓眼戒指闔上眼眸。
有一段從未觸及的記憶像藤蔓漫上墻壁一樣將她包圍。她仿佛置身於一片黑暗的深海裏,努力朝下面閃光的寶物游去。冰冷的理智告訴她不要這麽做,可身體卻像是受到某種指令徑直往那裏游去。
我想告訴你,關於十年前的一個秘密——
發生在西西裏島的戰火在那一年從未消停,連綿的火焰照的那裏仿佛從來沒有黑夜。無數的慟哭,無數的分離。破敗的大地上回響的是殘酷的樂章。
白蘭.傑索帶著5歲的妹妹逃離,可卻眼睜睜的看著父母被一群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殺死,他們面無表情,和那天晚上蒼白的月亮一樣。
自那時開始,兩人過著流離的生活。白蘭一方面帶著妹妹謀求生計,令一方面則是暗中調查當年那場屠殺的幕後主謀。動手的漆拉家族武裝力量非常強大,可他們的首領並不是一個有如此野心的人。少年覺得一定是有其他原因導致他們出手。經過那麽多年的調查,白蘭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當年的幕後主謀就是全球最大的黑手黨團體——彭格列。
發現真相如同剝開洋蔥一樣,那怕是薄薄一層卻也叫人淚流不止,葵沒有任何想法,空蕩蕩的腦袋仿佛可以放下整片天空。
白蘭倒下了,結界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他的狼狽是葵從未見過的,白色衣襟破敗不堪,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
“你還好吧。”弗蘭就站在自己身旁,不時用指尖戳戳自己,而葵則是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毫不理會的跑到白蘭身邊,
負傷嚴重的少年昏迷不醒,葵努力搖著他的身體,用顫抖的聲音一遍遍呼喊他的名字。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為什麽要一個人承受這些
為什麽還要留下我一個人
在一切清晰以後你卻又留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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